倒闭、裁员、调整…互联网2019年的“倒春寒”
乌鸦小编 发表于:2019-3-17 21:39 复制链接 看图 发表新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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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AI财经社(ID:aicjnews);作者:项也

微博粉丝千万的王思聪,最近有点慌。

创办于2015年的熊猫直播因为有王思聪的背书,一度在资本市场上颇为抢手。从2015-2017年,三年先后融资5轮,最后一轮融资高达10亿。3月5日,熊猫直播被曝大规模裁员,3月8日下午,熊猫直播在官微宣布将关闭服务器、并申请破产。

同样不顺心的还有罗永浩。

折戟锤子科技之后,罗永浩的聊天宝(原“子弹短信”)同样陷入困境:近170人的团队裁员至只剩下30人。从2018年8月罗永浩首次介绍,到火爆一时、迅速完成1.5亿融资,再到如今断尾求生,聊天宝不过才存活七个月的时间。

从门户时代走来、一向不紧不慢的丁磊,这次也主动走出“舒适区”:春节前后,网易严选、网易考拉、网易味央等多个部门出现大比例裁员。

此后,网易组织架构也开始了调整,教育产品部、公关部、网易严选等都脱离原本架构成为一级部门;产品线上,相继关停和即将关停产品名单包括网易博客、薄荷直播、网易理财、网易保险、网易相册等等。

同是上市公司,腾讯在过去的一年中,股价一度跌幅超过30%、市值缩水超过1万亿。马化腾发出天问:腾讯的管理层,有多少个30岁以下的?此后,腾讯刮起青春风暴、给年轻人让位。


裁员、高管变动、架构调整、业务聚焦,从去年年末开始,几乎成了大多数互联网公司难以回避的问题。

上至腾讯、京东、美团、网易、小米等上市公司,下至滴滴、知乎、人人车、ofo、比特大陆等独角兽,以及诸多还在创业期的公司,都不同程度上出现人员、业务等变化。

寒冬、下半场、新常态,成了互联网人熟稔的话题。调整,刻不容缓。

01
消失的红利

24岁的刘翼在一家社区拼团公司做地推。三个月前,公司把他从长沙调到了苏州,这里被认为是继长沙之后社区拼团的“第二战场”。

苏州同样竞争激烈,刘翼所在的公司并没有什么优势,市场份额一直徘徊在个位数,一个月的交易额有时只有几万块。“再这么下去,城市站点估计保不住了。”

刘翼有些丧气。入行三年,他已经换了三家公司,从一开始的无人货架,再到共享充电宝公司,以及现在的社区拼团公司。

“变化实在太快。昨天还是众星捧月,今天就已经彻底被遗忘了。”被风口吹落,刘翼觉得,互联网地推行业太不稳定,“公司有点风吹草动,首先干掉的就是地推。”

刘翼开始盘算着离开,回老家跟父母一起经营早餐店。“虽然早起很辛苦,不过起码稳定。”

二次创业的葛林已经连续两个月都没有睡好觉。

2018年下半年开始,资本市场遇冷,后知后觉的葛林才急慌慌地准备融资。

此前,因为曾有过一次创业被收购的案例,葛林刚出来创业的时候还有不少投资人找他,所以葛林一直都没有太在意环境的变化,更多的心思放在业务上。

而如今,投资人的微信回复越来越慢,即使回复了也是“再看看”“还没上会讨论”等等。

葛林慌了。融资并不顺利,获客成本却一直都在增加:葛林的折扣商品电商项目,在微信生态里的获客成本越来越高,从2017年年底的三五块左右,已经上升到了接近二十块。

不只是创业公司,互联网巨头也感到了寒意。

2月23日,滴滴发布了《关于控制开支、减少浪费的通知》,对部分员工服务做出调整,主要包括取消全员夜宵和各类补贴、 福利,调整员工运动计划,减少人均办公面积,精简办公用品等。而就在一周多前,滴滴刚宣布了15%比例的裁员消息。


缩减开支、准备过冬,滴滴已经给出了明确的信号。

祥峰资本合伙人夏志进将资管新规作为本次互联网调整的一个重要节点。2018年4月,资管新规发布,提出防控金融风险。通过银行渠道发行理财产品进行募资的渠道被切断,人民币基金的募资受到很大影响。

此后,市场的相互传导,再加上二级市场表现不佳,到了8、9月份,整个一级市场开始感受到资金压力,“不少投资人的投资已经相当的谨慎。”

“先干掉公司10%-15%最不给力的人。”2018年年底,经纬中国创始合伙人张颖给资本寒冬中的创业者建议,“这是一个残酷的商业环境,不要有一丝心存侥幸。要做最坏的打算,和最清晰的准备。”

王兴也有类似的判断。“2019年可能会是过去十年里最差的一年,但却是未来十年里最好的一年。”王兴在饭否中说道。尽管有些夸张,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互联网的红利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红利的消失在于两个方面:

一是互联网人口红利的消失。CNNIC数据显示,截至2018年12月,我国网民规模达8.29亿,互联网普及率为59.6%,较2017年增长3.8%;手机网民规模达8.17亿,网民通过手机接入互联网的比例高达98.6%,几近触达新增用户的天花板。

人口红利的消失意味着获客成本的高企。一个例子是,2015年的微信生态还处在红利期,诸如拼多多、云集等社交电商,获客成本通常在几毛甚至更低;而现在,这一成本几乎已经和APP的获客成本相差无几。

二是互联网创业机会正在减少,机会的天平更偏向BATJ、TMD这样的大公司,而留给创业者的只剩下越来越短命的风口。从共享充电宝、无人货架、共享单车,到在线教育、区块链、社区拼团,风口越来越短、生意账越来越难算。

优质项目日趋减少,热钱也随之急流勇退。

据清科研究中心数据显示,2018年前三季度,中国股权投资基金新募集数量共计2,098支,同比下降24.9%;披露募集金额合计5,839.26亿元人民币,同比下降57.1%,募集规模显著下调。

02
互联网并非无边界

寒冬之下,不少公司开始裹紧棉衣,停止无序扩张、梳理业务结构、精简人员配置。

谢运昌至今还对两个月前的裁员印象深刻。

圣诞节前一天,大象盯盯(美团内部通讯工具)的一声嘟嘟声打破了宁静,五点钟有一场会议。手头还有工作的谢运昌起初并没有在意。不过,组里小群已经炸锅,有人说,可能是裁员。

这不是第一次风吹草动。事实上,在此之前,脉脉上已经开始有不少的坏消息——美团、应届生、三分钟裁员。

谢运昌不太信,“毕竟是上市公司,不会这么突然。”直到HR最终宣布的那一刻,谢运昌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石头终于落地。

“不是业务调整,是部门取消了”,HR还在反复解释、安抚情绪。不过此刻,谢运昌已经没有心情仔细听下去。缓冲期是一周。有人选择内部转岗,有人则直接离开。谢运昌有些灰心丧气,最终选择了离开。


不仅仅谢运昌所在的部门,据AI财经社了解,美团点评的这轮裁员调整一直持续到一月,涉及部门包括到店综合部的技术、运营、产品部门,以及美团平台、点评平台下属的内容运营组、产品组、业务运营组等。

裁员是一部分,削减新业务也是美团调整的一部分。

从团购出发,美团不断拓展出外卖、电影票、旅游、B2B供应链、生鲜门店等形态,王兴和王慧文都对尝试新业务颇为喜欢。王慧文在接受36kr专访时公开表示,“每年试一下但最终不一定做的就有几十个。”

这种喜爱也成了美团内部一种风气,“试一试”曾在内部十分流行。

一位美团早期员工告诉AI财经社,在美团点评的快速发展期,不少事业部也为了抢占新地盘,相互竞争、立了不少试点新项目,以至于新项目太多、项目之间争资源严重,死亡率很高。

“每一个事业部想做的事儿都太多了,”上述早期员工说道,“美团的一个大问题就是扩展太快了。”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2018年下半年,美团收回了事业部的立项权。“想要立新项目的事业部,需要先证明新业务对整体业务是否具备战略协同价值、并有不少于3位SVP签字,才能开启。”

事实上,财报已经露出了端倪。

3月11日晚间,美团点评发布2018年四季度及全年业绩报告:2018全年营收652.3亿元,较去年同期增长92.3%,餐饮外卖与到店等主题业务实现盈利。由于收购摩拜的缘故,新业务及其他分部的毛利率从2017年的正46%,变为负37.9%,但四季度的亏损净额收窄至18.6亿元。

国盛证券首席分析师焦俊认为,此前美团一直巨额亏损、目前逐渐收窄的重要原因,除了外卖市场的格局逐渐稳定之外,更多是新业务投入的减少。

美团亦在财报中强调,2019年将聚焦在对核心业务具有长期竞争力的业务上,在新业务投入上将更加审慎。

不知是受到“互联网无边界”的影响,还是资本市场的普遍看好与支持,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互联网公司无所顾忌地拓展新业务。此间难免的是,并非所有新开的业务都出于严谨的商业逻辑,有的是基于短期考量、不理性的战略布局。

“滴滴做外卖某种程度上是一种围魏救赵的策略,”一名知情人士向AI财经社透露。

3月21日,美团打车在南京低调运营一年后,正式进军长三角重镇上海。滴滴外卖不甘示弱,4月1日愚人节当天,高调进军无锡,3天后滴滴宣称,已经占领无锡外卖市场的1/3。

此后,滴滴外卖和美团打车玩起了“对标”:美团打车传出将进入包括北京、成都、杭州、福州、温州、厦门等7个城市,甚至还推出了“何时开通你说了算”的分享页面;滴滴外卖发布海报,“不必来无锡,我们去找你”,宣布将进入全国9个主要城市。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滴滴外卖在进入无锡、泰州、南京、郑州之后,此后再无新的消息;与此同时,美团打车新的开城信息也没了踪影。王慧文在一次采访中回应称,“我们从来没有说过要一直开新城。”

当形势转变后,不理性的布局就面临着调整甚至关停的尴尬结局。

年初,滴滴被曝出2018年巨亏109亿。2月15日,在月度全员会上,程维宣布公司将做好过冬准备,2019年会聚焦当前最重要的出行主业,对非主业进行“关停并转”,并整体裁员15%,涉及人数约2000人。这其中就包括滴滴外卖,大部分外卖员工被裁撤或者转岗去了海外业务部门。

不仅仅是滴滴。事实上,这种不理性的探索,在互联网公司中可以说是颇为常见。

“从去年开始,很多互联网公司都特别喜欢套AI的帽子,做一些所谓的业务探索。”互联网资深研究员江海说道。一些新业务完全是基于老板的好奇心,甚至虚荣心驱动的。江海顿了顿,“什么概念热套什么。”

“很多时候(新业务)都只是噱头,只有PR和品牌传播意义。本身效率低、浪费巨大资源。”江海告诉AI财经社。


在他看来,这个名单很长,比如:美团无人车、京东无人机、网易味央等等。丁磊用实际行动示范如何打脸:春节前后,网易味央开始裁员,比例接近50%。

“大多将AI作为公司主战略的公司,都是战略迷失的公司。”江海总结。

03
补课:管理企业是门基本功

相对来说,管理是很多互联网公司的弱项。

在互联网上半场,创业者追求速度和规模,造就了不少财富神话:三年300亿美金市值的拼多多、两年零三个月“光速”上市的趣头条、试图比肩阿里腾讯的字节跳动......

但高速发展也留下不少后遗症:同样的一年时间,有些公司从几个人发展到几百人,有的则从几百人扩张到成千上万人。迅速膨胀的数字背后,公司制度、文化、管理、凝聚力等都面临着冲击和考验。

下半场开启,如何管理员工、如何组建高效的组织架构等基本功成了急需恶补的必修课。

“互联网上半场,基本功不太好,还可以靠红利、靠战略、靠资源带动快速发展,但到了下半场,基本功不过关,活下去都很难。”

2月4日除夕夜,王兴并没有休息,而是通过邮件给全员发了一封内部信,他在信中如是说道。信的核心思想并不复杂,简单来说就是:苦练基本功——所谓基本功,指的就是业务和管理的基本动作。

此前,美团点评在2018年10月进行了上市后的首次架构调整:组建用户平台,以及到店、到家两大事业群,在新业务侧,快驴事业部和小象事业部将继续开展业务探索,同时成立LBS平台。

体量大如腾讯,也面临着管理调整的压力。

“危机感很强的一年,”这是马化腾对于2018年的总结。无论市值从高处跌落、还是腾讯没有梦想的质疑,马化腾肩上的压力并不小。

他将这一切指向了组织架构的“老化”:27岁创办腾讯的马化腾对年轻人尤为的关注。

“腾讯一两千个总监级干部里,到底有多少个30岁以下的?”在一次腾讯高层讨论会上,马化腾率先发难。

“不到10个人。”得知答案后,马化腾给每一位高层安排了降低中年管理层比例、为年轻人腾位置的任务。不久后,在腾讯20周年司庆上,腾讯总裁刘炽平表示将启动青年英才计划,未来每年将有20%晋升机会提供给青年员工。

同样的问题也困扰着京东。

“人浮于事、拉帮结派”,意识到组织架构的问题,刘强东在一次高管会上发火。事后,有现场人士描述,刘强东已经很久没有发这么大的火。不久后,京东首席人力官隆雨被调离,这被认为是京东组织架构调整的序幕。


不久后,京东正式宣布,对高管动刀,2019年将末尾淘汰10%的高管。

实际上,刘强东早已在行动。2018年12月21日,京东一反常态,将惯常每年1月的架构调整提前到了12月。

除了将组织架构按照前中后台划分外,这次架构调整还有一个颇为令人关注的点:众多事业部的负责人开始转而向京东集团CMO、轮值CEO徐雷汇报,改变了此前所有部门负责人向刘强东直接汇报的惯例。

“一个健康的管理结构,就是一个人管理7~8个人。超过10个就很难管理过来了。”一位互联网资深研究员告诉AI财经社,“京东早就该培养二把手了。”

管理失调的典型是乐视。乐视高峰时期副总裁一度超过300个,“一方面,中国互联网很难一下子找到那么多的合格管理者,很多人并不合格;另一方面,如何管理这些高管也是个难题。”

在结束了蒙眼狂奔的上半场之后,新旧巨头确实到了管理课不得不补的关键时刻。

04
盈利压倒一切

红利消失,互联网企业亟需回归商业的本质——盈利。

此前,绝大多数互联网企业的业务核心偏重如何攫取流量,抢占市场份额,盈利只存在于未来的美好描绘中。如今,跑马圈地的野蛮流量时代结束,互联网也开始了精耕细作。

上市之后的美团对收窄亏损的执念更甚有之。

元旦前后,一批合同到期准备续签的商户发现,美团外卖的平台服务费再次提高。据央视财经1月3日报道,广西南宁一品牌快餐店,美团外卖抽佣比例直接从18%涨到了22%,一个螺蛳粉门店外卖佣金从20%上涨到了21%。

开源,提高商户佣金是一种方式,另一方面,美团的人员结构也在调整。

在北京金长安大厦的美团点评办公室,AI财经社记者看到陆陆续续有人在面试。位于东四环的金长安大厦,正是前大众点评在北京的聚集地——在楼层的指引牌子上,依然写着上海汉海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北京分公司。

新面试的群体,都指向了同一类岗位:销售。据记者现场调研,这一次的面试,从年后开工之后就开始,并且并非一两个岗位的招聘,涉及休闲娱乐、丽人、医美、亲子等多个细分方向。

美团点评正在提升销售的人员占比,增加变现能力。

此前,补贴一度成为抢占市场的绝佳方式。不过,在缩减亏损或者盈利的诉求下,这种烧钱抢占市场的行为也逐渐减少。

2月底,此前还在宣称将新开设50家左右形象店的连咖啡,惨遭打脸。有媒体爆出,连咖啡春节前后关闭超过30-40%的咖啡站点,店铺网点最多的上海,从最高峰的120家左右被减少至70余家。

连咖啡迅速回应称,这一轮调整主要针对单店不盈利和早期不符合品牌要求的店面。资本寒冬下,连咖啡称各类措施是为了保证公司回到盈利状态,做好过冬准备。

不仅是连咖啡,就连一向资金雄厚的瑞幸咖啡,也开始调整其补贴策略。


从去年12月份开始,北京、上海地区瑞幸咖啡的免费配送金额从最开始的35元,调整到了55元。不仅如此,从2019年1月开始,取消了买五送五、仅保留买二送一的优惠充值活动。

瑞幸咖啡坚称:补贴是长期的策略。不过,相比较之前的烧钱换市场的疯狂行为,咖啡新零售品牌们已经开始有所收手。

相比之下,二手车领域更为“悲惨”:由于二手车交易频率比较低,几乎不太能够通过营销直接转化为销售,只能通过烧钱建立品牌认知。赛道竞争激烈,瓜子、优信、大搜车、人人车等主流玩家都拼命做广告投放,行业的毛利率一度仅为4.6%。

瓜子试图做出改变。一方面,通过建立线下门店,开展从售前的买车咨询到售后的维修保养全生态服务,并提供贷款分期、保险业务等附加服务,后者的毛利空间更高;另一方面,通过收购共享租车公司,用汽车租赁完成资金回笼等。

一些企业尝试从to C转向B端收费。诸如美团的快驴、口碑的智慧门店等等。

随着互联网人口红利的消失,资产价值都正在被重估。

泰合资本管理合伙人胡文钦认为,市场上行和下行,对于项目价值的判断是完全不一样的,“资本市场热的时候,就是看项目的未来收益的估值逻辑;当资本市场下行的时候,就只能看风险定价——消极面有多大、够不够安全。”

估值腰斩、投资方撕毁TS、要求对赌业绩等等,寒冬之下,这些事情在创投圈早已屡见不鲜。

活下去,这是互联网下半场的残酷物语。

05
温和的泡沫

业界普遍认为,这一次互联网调整的周期会更漫长一些。

从历史规律看,底层技术的突破是驱动创新的重要引擎。智能手机之于移动互联网、4G之于直播/短视频、移动支付之于打车/外卖、小程序之于社交电商等等,都是技术变革给商业形态创新带来的可能性与新机会。

相比较而言,之前一直被看好的5G、AI、区块链等新技术,距离商业落地似乎尚需时日。相比较之前2000年的互联网泡沫,这一次的调整则显得更加温和、积极。

并非一切都是坏消息。

葛林还在为融资奔波,他对自己项目的有信心。经过一番运营和调整后,葛林项目的利润率明显提升,并顺利拿到了2份投资意向书。

离开美团的谢运昌并没有打算离开这个行业,他最终拿到的三份offer,无一例外都是互联网公司。

刘翼却再也没有回到地推的岗位上,而是回到老家帮助父母经营早餐店。唯一不同的是,刘翼开始教父母也在外卖平台上开通门店,售卖一些粥品、水饺、凉面等简餐小吃,“线上线下错开人流,增加坪效。”

曾经席卷一切的互联网浪潮不再澎湃,但改变深远,且仍在继续。

只不过,跑马圈地的“游牧时代”已经结束,互联网进入了新的时代——精耕细作的“农耕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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